石榴树意象出现在小说的第四章、第八章、第二十一章。在第四章中,阿米尔和哈桑在某个夏日用厨房的小刀在石榴树的树干上刻下他们的名字:“阿米尔和哈桑,喀布尔的苏丹。”他们在石榴树下度过了无数甜蜜的傍晚,在阳光和石榴叶的阴影里,阿米尔给哈桑讲故事。此时的石榴树,是两个小伙伴的游玩所在,是他们童年里一段无忧无虑甜蜜时期的象征,也是阿富汗政局动荡前宁静生活的写照。
到了第八章,阿米尔因为在追风筝大赛中眼看哈桑受辱没能挺身而出陷入了深深的内疚。两人都选择了若无其事,对刚刚过去的不幸闭口不提。但不幸并不因此真的过去,为了使自己的良心好受些,阿米尔和哈桑一起去爬山,让哈桑用石榴打他。哈桑当然不肯。于是阿米尔挑衅先用石榴打哈桑。然而此时哈桑不但拒绝还手,反而茫然失措,放声大哭。更让人痛心的是,哈桑在被阿米尔用石榴砸得血红后,捡起石榴,自己砸了自己。石榴树见证了这对童年伙伴的分裂。文献综述
石榴树再度出现时,已经是在第二十一章,阿米尔重回阿富汗拯救索拉博。与儿时石榴树下宁静美好的生活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片枯败凋零——石榴树已经多年没有结果实了。此时的石榴树象征着苍凉,无论是国家还是个人,都在时代变迁里饱经风霜。然而所幸,阿米尔和哈桑在树上的刻痕仍隐约可见,仿佛隐隐暗示着未来仍有希望:阿米尔可以通过补偿哈桑的儿子索拉博而获得心灵的救赎,阿富汗民族也终有一天会回归平静平和的生活。
小说中具有文化隐喻性的意象很多,除石榴树意象外,还有风筝、弹弓、兔唇等。作者让这些文化符号回旋、重复,巧妙、自然地贯穿于文本始末,给小说营造出一种诗意的氛围和情绪。同时,它们是读者想象力的触发器,正如“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读者已有的阅读审美经验,使他们面对这些意象符号时产生的联想与想象不尽相同。读者自觉为这些具有文化隐喻性,重复出现的意象吸引,探索意象与隐喻背后的象征性,做出自己的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