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战争起源:“怒则毒螫加,情性之理也”
先秦诸子百家对战争的态度不尽相同,以“仁”为核心的儒家对战争持反对 态度,大儒孟子更是提出“善战者服上刑”的主张,给擅长打仗的人上严酷的刑 法这个观点虽然显得迂腐,但是却留下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身为万物灵长的人类为什么会爆发战争,司马迁在《律书序》中给出了他的回答:论文网
自含血戴角之兽见犯则校,而况于人怀好恶喜怒之气?喜则爱心生,怒则毒 螫加,情性之理也。{5}(p1474)
在这个回答中 ,司马迁将战争的起源原因归结为人的“情性”的道理,用含血 戴角的动物在受到外部侵犯时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会反抗,来类推有喜怒哀乐情 绪的人类,人类在愤怒时也会拳脚相向,这个比较,将人的本性和动物的兽性相 提并论,给出了人兽相通之处,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和复仇行为的同时,也揭 示了战争起源的原因是出于人的情性之理,即人的本性,这个战争观念在战争神 秘主义盛行的古代,已经是很进步的,当然,司马迁受其所处时代限制,并不能 从根源的认识到战争的起源,还未能认识到战争是由于阶级矛盾,战争也是社会 转型需要的一种形式,所以还处于朴素的唯物主义时期。
(二) 战争定义:“圣人所以讨强暴,平乱世,夷险阻,救危殆”
对战争的定义,是对战争总的看法,是司马迁朴素唯物战争观的重要体现, 司马迁在《律书序》中给战争下了这样一个定义:
兵者,圣人所以讨强暴,平乱世,夷险阻,救危殆。[5](p1474) 司马迁认为战争是圣人用来讨伐强暴之徒和救危亡之势的工具,司马迁对战争的 定义的就将军事与政治相互联系,军事的目的是保证统治者意识的保持和继续。 早在两千多年前,就将政治和军事的关系看的这么深刻的,司马迁的历史思想和 军事思想的深度不得不令人叹服,“司马迁的战争工具论与克劳塞维茨、 等人所论战争是战争的继续,是政治的最高形式已是相当接近。”[6](p19) 从司马 迁对战争起源的认知和对战争的定义,可以看出其不是将战争神秘化,而是从军 事家和思想家的角度分析,虽然没有揭示战争起源的根本原因,战争的定义也是 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将战争主要发动者限定为圣人,寄托了司马迁的战争理想, 但是并不定概括所有的战争,这个战争的定义是有其局限性的。
二 肯定人在战争中的价值
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由于科技不够发达,人们的认知水平受限制,将不可 认知的事物神秘化,在战争过程中,古人也往往通过占卜的形式来测凶吉和战争 的结果。同为叙事文学的《左传》,记述一场战争,笔墨明显偏向于交战双方的 战前准备,对于战争的过程往往一带而过,而就是对战前准备的偏爱,也使得后 世的我们得以窥见古代人物的战争观念 ,公元前 706 年的楚隋之战, 隋国准备追击楚国时,隋国季梁说:“天方援楚,楚之赢,其诱我也,君何急焉?”这里 季梁认为楚国得上天的帮助,楚国的胜利不过是对隋军的引诱,战争受到上天的 影响,承认有超人力的非自然力量的存在,并且主宰着人类战争的输赢。是典型 的战争神秘主义观点。文献综述
司马迁在《史记》中为战争人物作传,赞颂战将的勇猛和军事家的谋略,重 视战争人才在战争中的作用,反映人类在战争中对对自身力量的自信,肯定人在 战争中的价值,可以看做是人的意识的觉醒。
(一)为兵家和战将作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