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用职衔作为称谓语
在汉英两种语言中,职衔都可以作为称谓语。汉语一般只说“王教授”,而不说“王助教”“王讲师”,英语也只说“Professor Smith”而不说“Lecture Smith”“Assistant Smith”;汉语说“赵博士”,而不说“赵硕士”“赵学士”,英语也只说“Dr Smith”而不说“Master Smith”“Bachelor Smith”。其实这也是后文将论述到的英汉语言中学衔称谓语中的一种缺位现象。
(二)用名字称呼非亲属同辈
在汉英两种语言中,都可以直接用名字称呼熟悉的非亲属同辈。关系更近的同辈还可以使用亲昵称谓。在英语中,常用词汇的曲折变化来表示,例如:John—Johnny,Jim--Jimmy,等等。而汉语中可以采取将名字重叠的形式,例:张盼——盼盼,俊荣——荣荣,等等。另外,汉语和英语中都有一些相同或相近的狎昵称谓,即我们所说的绰号,例如:胖子--fatty,矮子—shorty等等。
四、汉语称谓语缺位
(一)缺位的定义
汉英称谓语中有着许多的相似点并且都存在着缺位现象。那到底什么是“缺位”呢?陈建民先生将这一现象称为“缺环现象”,并定义为:它是指言语交际中交际双方或一方不知道如何称呼另一方的现象。[3]张沙林、胡浩林先生在《汉语言语交际中称谓语缺环现象小议》中认为,随着人们交际日益多样化,特别是陌生人交往增多,常出现交际双方缺乏适当称谓语来称呼对方的尴尬现象,这种现象被称为“称谓语缺环”。[4]我们可以这样定义缺位:缺位是由于社会和人们观念的变化,在称谓语系统中出现的系统不对称,或者不符合交际语境和人们的身份等,从而影响到交际目的实现的语言现象。
(二)汉语称谓语中缺位现象
中华民族有着深厚的家族本位观,特别重视亲属、亲族关系。家庭关系是中国人最基本的社会关系,且所有的社会称谓又都是从亲属称谓演变来的,可以说,亲属称谓是人际称谓之端。和较为开放的社会称谓语相比,亲属称谓语是复杂的、完整、庞大的系统,缺位现象没有社会称谓那么明显,但并不是交际中罕见的现象。例如:
现象1:面称和背称是汉语亲属称谓语的两个表述系统,这两个系统一般不可以混用,例如,“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是面称,“父亲”、“母亲”“祖父”、“祖母”是背称。可是对配偶的父母如何面称?“公公”、“婆婆”、“岳父”、“岳母”通常只用于背称,面称也是用“爹”、“娘”、“爸爸”、“妈妈”来称呼,因此,在对配偶父母的称谓中,面称和背称两个系统相比,面称就出现了缺位。
现象2:社会的发展和人们观念的变化,导致了家庭的结构的变化,以前是四世同堂,现在则是三口之家,因此,人们的亲属宗族观念逐步淡化,亲属称谓系统也逐步地简化。由于亲属关系简化,以前的“七大姑八大姨”已经很少出现在现在年轻人的生活中,因此年青一代,尤其是生活在城市的年轻人碰到这些亲戚就会遭遇无法称谓的尴尬。
缺位现象在社会称谓语中则比较多,例如:
现象1:在汉语中,人们用“师母”来尊称老师或师傅的妻子,但是如果是年龄较大的学生到比较年轻的老师家里做客,他们该怎么称呼老师的妻子?叫“师母”,感觉把人叫老了,叫“嫂子”觉得太土,叫“某太太”又显得太小资,这就陷入了称谓困境,出现了缺位。如果老师或师傅是女性,对其配偶又该如何称呼?因此,可以说这也是一种缺位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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