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刻画这些女性形象,伍尔夫将那个时代的女性生存现状如实展现在读者面前,她将自己对女性自由解放的希冀投射在笔下的女性身上,让她们去追求浪漫的爱情和诗意的理想,并用她们最终“追梦失败”的结局讽刺当时无情专制的社会现实,统治阶层对女性的约束和压迫。
(三)奥兰多——两性的和谐统一文献综述
伍尔夫的幻想小说《奥兰多》描写了奥兰多由男性变为女性的漫长人生历程,他原是伊丽莎白一世时期的贵族少年,年轻的他得到女王伊莉莎白一世的宠幸,被赐福“不凋萎,不老去”。在出使东方时经历君士坦丁堡的一场大火之后,奥兰多变为女子,后返回英国,成为上流社会的贵妇,又生活了几个世纪。“双性共体”是这部小说的主题思想,伍尔夫塑造奥兰多这一“双性共体”的形象来表达她对男女两性的关系的思考。小说里的时间跨越了四个世纪,这是一种女权主义的时间观。在男权社会里,女性地位低下,几乎被隔绝于历史的进程之外,因此,时间对于女性来说基本是静止不动的。奥兰多从16世纪一直到20世纪,年龄并不是几百岁,而只是36岁。这种外部时间和内部时间推进的速度差距之大正表明了女性在男权社会中的举步难艰。[5]p52-55在作品中,伍尔芙写道,“奥兰多曾经一直是一个女人,奥兰多此刻是一个男人。”在奥兰多这个人物身上,伍尔夫表现出了更多的是两性的相容而不是差异。当奥兰多身为男性时,他常常对自己感到困惑,性别改变后,奥兰多的内心深处仍保留了男性的思维方式,她依然保持着讨厌家务的心理,她依然酒量大得吓人,但她很快就适应了新生活,变为女性后,似乎男女两种气质都得到更加充分的发展,她可以在男女两种性别间随意交换。奥兰多对男女两性的同等接纳体现了伍尔夫对男女性别的看法:“双性共体”是两性间搭建心灵沟通的桥梁,它能让男女消除偏见,和谐相处。要抛弃陈旧保守观念,男女互相尊重,两性相融来获得精神上的提升。她认为在写作时也应遵循这一道理,“雌雄同体的头脑引起共鸣,易于渗透;感情可以在其间自由流淌、通行无阻;它天生富于创造力,粲然晶莹,浑然一体。”[6]p110“必须是男性化的女人,或是女性化的男人才行”,“男人和女人的头脑必须通力合作,如此方可成就创造的艺术。”[7]p115 在她看来,忽略性别的差异,以开放的心灵进行创作才能写出最饱满的文字,获得读者普遍的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