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符的词类一致性和家族大小影响汉字形声字的词类加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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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9

致谢 21

附录 22

1 大小家族义符： 22

2 实验1和实验2材料 22

3 实验3材料 23

1 前言

词类是词的语法类别，是语法分析的基础。在语言理解中，能正确、迅速地提取词类信息，对语言加工至关重要。由于缺少严格意义的形态变化，汉语的词类划分一度成为汉语语法研究的难题[1]。纵观语言学界的词类划分，经历了由语义标准向愈发标准的推移[2]。当前观点普遍认为，词类是根据词的分布特点或语法功能来进行区分[3]。词类的认知加工是心理语言学领域的重要内容，但中文词类的加工一直未获得充分的考察。目前为止，词类加工的研究成果主要集中在西方文字体系。其中，动词和名词加工的组织通达过程以及二者间神经表征的差异是研究的热点问题。对名词和动词神经表征差异的研究表明，大脑组织和加工词汇是按照词类原则，即名词和动词的加工是在不同的区域，前者主要集中在颞叶及视觉物体加工区域，后者主要集中在前额叶及运动区域。近年来，关于动词和名词的加工出现了不一致的结果。中文的词类加工同样主要集中解决两个问题：第一，汉语的名动分离在心理现实上是基于语义还是基于语法；第二，名词和动词在大脑表征中的偏侧化问题。有研究者发现汉语名词和动词激活没有显著差异。杨亦鸣等人先后考察了动名分类的心理现实依据[2]，夏全胜，彭刚和石锋考察了汉语词类加工的偏侧化现象[4]。

汉字与拼音文字在形态特征和结构功能方面存在诸多不同。对中文词的词类考察能为文字的认知加工提供更多的证据。在词类表征和结构特征上，汉字与拼音文字存在差异。首先，最显著的区别体现在名词和动词的词类标记上。名词和动词在英文和其他西方语言中采用不同的语法形态标记(数、人称、时态标记)，比如结构上就有显著的区分，在英文的名、动词存在明显的“语法块”, 如常见名词后缀“-sion”、“-tion”、“-ment”等, 动词后缀“-ate”、“-ed”等。不同于英文，中文中的传统观点认为，中文词没有在词形结构上指明语法种类的专一标志，这就使得研究汉语词类时难以用形态来区分词类。早期的学者认为汉语的词类应该依据语义来划分[5],而汉语研究中结构主义的引入，使学界普遍认为分布才是词类的本质，语法功能才是词类划分的标准。即使从文法角度很难确定词汇的词类，但从认知加工层面看，仍有相应的结构体系表征一定的词类信息。证据表明汉字形声字的义符能标示形声字的语法种类[6]。在7000 常用汉字中形声字占81% ，是汉字的主体[7]。形声字的构成包括义符和声符。义符这一部件与被构字有语义联系，又称为形符或形旁。前人研究已表明，义

符标记语义范畴或语义特征，但词汇意义本身也带有语法特性，比如当义符标记事物属于某一类别或者与某一事物有关时, 大多为名词，比如表女性或与女性相关的词大多从“女”, 如“妈”、“妹”、“婿”, 表鱼类的词大多从“鱼”, 如“鲤”、“鲳”、“鱽”; 或用义符标记事物的物质组成, 如凡表征用木构成的事物，多从“木”, 如“树”、“桌”等; 凡表征用金属组成事物，多从“钅”, 如“铲”、“锤”等，符合此类特征的词汇多为名词。当中文动词大多用义符标记动作的发出器官或完成某一动作的工具, 如凡表征由手完成动作的动词多从“扌”, 如“握”、“抓”; 凡表征用脚发出动作的动词多从“辶”或从“足”, 如“迈”、“跑”; 凡表征用刀完成动作的动词大多从“刂”或“刀”, 如“削”、“切”。符合该词类特征的词多为动词。因此, 汉字是可以“见字知类”的, 不仅知语义的类, 还知语法的类[8]。第二，汉字义符家族成员并不都是规则地属于义符所标示词类。也即，符合词类特征的义符家族的成员并不唯一地属于某一词性，有的家族成员符合义符所示词类的特征，属于规则汉字，而有的家族成员则不符合其所示词类的特征，属于不规则汉字。因此，与义符的类别一致性类似，义符在表示词类的特征上同样具有词类的一致性。在字词水平上的词类一致性指的是义符本身所示词类与整字所示词类的一致性，比如“木”部多表示“用木做成的事物，多为名词”，“椅”、“杆”、“桥”等均为名词，可视为词类规则成员，而“植”和“检”等为动词，可视为词类不规则成员。第三，与英文表词类不同的是，汉字义符标示词类在内容和性质上并不是唯一的。中文词有很多的语法兼类现象。有些汉字既是名词，也是动词，如“花”既可作为名词，指植物的一部分，也可作为动词，有“花钱”、“花时间”等含义。“弯”既可作为名词，指拐弯的地方，也可作为动词，有“弯腰”等含义。虽然兼类现象存在于很多汉字中, 但它们表示不同句法种类的功能各不相同, 有更多地表示名词或动词的倾向。张积家和刘红艳 (未发表数据)调查了2500常用汉字的义符, 发现不同的义符有着不同的句法范畴倾向, 如具有明显动词倾向的义“刂”、“扌”, 在这些义符表征的汉字中只有少数是名词; 具有明显名词倾向的义符“钅”、“木”, 在这些义符表征的汉字中只有少数是动词。虽然并不是所有义符的句法范畴倾向都明显, 但是汉字中具有明显句法范畴倾向的义符仍占了绝大多数。在他们调查中，145个义符有130个具有明显的句法范畴倾向, 约占90%。综上，义符的词类一致性有两种涵义：一是指义符的词类与整字的类别是否一致，可以称之为字词水平的词类一致性，也可以称之为汉字的词类透明度；二是指义符家族成员的词类集中程度，可以称之为范畴水平的词类一致性。义符的词类与整字的词类是否一致，义符家族成员的词类一致性如何，对汉字形声字词类加工的影响，均可称为词类的一致性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