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叙事意象的循环
叙事意象的大量使用及其不断的循环也是余华这本书的鲜明特色。文章之中有很多循环的意象,这些意象重复出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故事的某些必要的串联。这些意象有的是有形的,例如“池塘”、“大火”;也有的是无形的,例如父子之间无法调和的矛盾、父母对于子女的“遗弃”以及多次提到的发生在不只一个人身上的“死亡”。这些有形或无形的意象,不仅串联了文章,使文章更为生动和具体,使人物形象更加饱满,甚至还启到了预示文章情节的作用。而且这些意象本身还自己构成了一个个叙事的“小圆” [2],每一个都有着开端和终结。这些意象见证了小说中人物的命运和情感的变化,而由读者作为旁观者来挖掘这些“蛛丝马迹”毫无疑问使文章更加显得引人入胜、值得揣摩玩。词语的运作,拒绝被解释,解读,构成抵抗读者阅读的坚固堡垒,阻止读者穿越坚强外壳而去发掘意义。[6]以其中“死亡”为例,小说中不断地有“死亡”意象的出现,孙光明的死、孙广才的死,主人翁母亲的死,养父的死,弟弟的死以及朋友苏宇的死等,在小说中这种大范围涉及死亡是不常见的。而在《在细雨中呼喊》之中,死亡仿佛已经不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一样,它变得好像就和人的出生一般,是自然的,是平凡的,也是每个人必然经历的。在作者的笔下“死亡”甚至变成一了件不那么悲哀地事情,它仿佛就是人生必须经历的一个环节。这样对于其的大量重复和循环,也给这一意象赋予了更多的命运色彩,加重了人生的宿命色彩和不可反抗的历史必然。然而,在平凡中读者也能感到不平凡。同样是经历“死亡”,作者的笔下不同人物的离世却带给读者是不一样的感觉。本文是由各种不同的方向凝聚在一起的力量,读者总会在一切按序动态进展中阅读,而本文的叙事结构,如果来回反复,时空交错,这样与读者阅读习惯发生对抗,读者期待视阈将会受到挑战,终究难以捉摸的审美期待会激发读者的兴趣。[6]相信通过这些意象表达之间微妙的差别,读者能够感受到作者笔下的情感以及对人生百态的述说。另外,这样的循环也使原本支离破碎的情节变得有所关联,将局部的情节得以连接修补,使小说在叙事方面更加有立体感,也让故事中人物与人物之间的联系变得更为紧密,从而使整个作品变得真实而感人。
4.叙事时空的循环
《在细雨中呼喊》在时空建构上也别具特点。本文在叙事时间上的体现就是封闭性。余华曾经说过:“当我们把这个世界的事实,通过时间的重新排列,如果能够同时排列出几种新的顺序关系。这样的排列显然是由记忆来完成的,因此我将这种排列称之为记忆的逻辑。”[2而这种思想,在文章中始终出现并贯穿始终。《在细雨中呼喊》不同于传统小说的叙事方式和叙事顺序,将一件一件事件以及人物的经历随意拼接。这种零星的拼接看似无章法可循,类似是将记忆深处挖掘出的画面随意摆放,但这种叙事带来的并非是毫无条理的抒情,而是形成了一种无语言说的美妙感觉,也就是由于读者感受到了小说的时空封闭而感觉到的一种无形的规律。
通过文章我们发现作者对时间的见解是独特的。余华将形式纳入到意义之中,由时间对世界的重新结构来展示新的意义。时间重复、错置、及双重时间的设置等变异形式本身已构成意义的一部分。回顾视角的选择与时间变异形式协调一致,充分体现叙事策略的魅力。[8]在小说《在细雨中呼喊》中,时间的描述并非其它小说般明确。甚至说,这部作品的时间是模糊不清的,而这也成为了这部小说叙事方面的一个明显的特色。读者通过对于模糊不清时间的推算,反而开始学会关注文章中一些细小的细节,从而使文章中各个人物鲜活了起来,也使读者自己将整个小说的故事情节立体了起来。例如,作者介绍文章中的“我”时,读者仅仅可以从“1965年的时候,一个孩子开始了对黑夜不可名状的恐惧”、“那年我六岁”、“我十二岁的时候”等这种只言片语中了解文章“我”的具体情况。文章有时甚至连这种只言片语都很少,源^自·优尔·文.论,文'网]www.youerw.com而以“不久以后”、“有一年”、“之后”这种词语带替代。读者在推算中思考,在思考中也加深了对于人物及人物之间关系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