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在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作品中,最重要的人物就是大侦探波洛。波洛这个人物形象我们无法用单一的一个词或者一句话来形容他,从人的惯性思维来看,提到侦探想到的都是聪明、严谨、正直和一丝不苟。但阿加莎塑造的比利时侦探波洛却不仅仅是这样。“他是一位居住在英国的比利时籍的退休警官,一战后搬到了英国,成为一名私家侦探。他个子不高,有着蛋形头颅,以及引以为傲却又滑稽可笑的八字小胡子和一双特别的绿眼睛。他对衣着打扮过分的讲究,永远都是闪亮的漆皮鞋,是个有极度洁癖的老头。”[3](p24)
波洛是一个有着一个法国绅士形象的比利时人。他外表虽其貌不扬,身材矮胖,但衣着整洁,彬彬有礼,有着翘起的小胡须。头脑不仅聪明还有着很多所谓“推理因子" 的“灰色细胞”。作为一个侦探,他会偷听也会骗人,而且对食物的要求极高。口头禅是:“我是一个比利时人。”阿加莎通过这些描写,将一个滑稽的小老头形象描写的活灵活现。他那锐利的眼睛能够洞悉所有迷局。他虽然看起来是不动声色的,但其实他一直在不停的思考,并且在解开所有案件中的谜题之后在大家面前推理分析出凶手是谁。阿加莎借鉴了柯南道尔的“福尔摩斯华生”这对最强拍档的设计,成功的塑造了“波洛黑斯廷斯”这对组合。与波洛最大的区别在于黑斯廷斯是十分典型的英国绅士,虽然他的思维比不上波洛那样敏捷,但作者正是以此来衬托出波洛快捷的思维能力,这两人非常合拍,极具戏剧色彩。正是这种饱满的圆形人物描写和恰到好处的衬托,让这个比利时大侦探波洛,用他沉稳、高傲、风趣、善于心理分析的形象征服了读者。
而阿加莎·克里斯笔下塑造的另一位女侦探简·马普尔小姐,表面与世无争、处事淡然,但其实深谙世道、知晓罪恶,她凭借着女性敏锐的观察力和直觉力去解开谜团进行查案。相比于赫尔克里波洛系列的迷雾重重,马普尔小姐则是更多的专注于英国古典乡村文化的描绘和对人性的探究。没有可怕的谋杀诡计,却依然少不了人性中最美好亦会是最冰冷的一面。正是如此,才会有与波洛完全不同的女侦探马普尔小姐的出现,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时疏时紧的乡间故事,系着粉红色围巾的复仇女神永远不老。可见阿加莎塑造人物形象十分符合小说的设定。
而对一些次要人物的描写也是十分精彩。像是《死亡约会》中对吉尼弗拉从表情和动作两方面描写。“她坐在那,一个人微笑着,面对空气中看不见的东西微笑。那笑略微奇妙,它距离耶路撒冷以及所罗门旅馆都十分遥远……那是雅典阿克罗波利斯的少女们轻启朱唇时露出的那种奇妙的、不染尘埃的笑—遥远、可爱、有一点远离尘嚣的道。”[4](p110)
以上片段是对吉尼弗拉的表情描写,作者用寥寥几笔就刻画出吉尼弗拉纯洁无瑕,孩子般的笑容。而接下来的动作描写,则反衬了金发女孩的病态扭曲的心理。
“她把两只手平放放在膝盖上面,撕扯着,将一块的精致的手绢撕成了碎片。”[4](p110)“撕”、“扯”,这两个词形象生动地描绘了吉尼弗拉的动作行为:明明是用尽大力把手绢撕成碎片,但脸上却露出冷漠但又温和的微笑,行为和面部的表情截然不同,像精神病人般神经质,令人毛骨悚然。这样的描写比直接说明她的病态更能突出金发女孩的心理。
而在《阳光下的罪恶》[5]中,对阿伦那·马歇尔这个美丽女人的刻画也是一个圆形人物的典型。她有着能吸引很多人目光的美艳外表,这样一个犹如埃及艳后般美丽的女人却心怀不轨,克里斯蒂对她性格的塑造真可谓别具匠心: 一方面她漂亮有气质,有着受万人追捧般的魅力;另一方面,她是明明已经有了丈夫,但依然习惯勾三搭四。正是这种外貌和放荡性格的结合,最终也夺取了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