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李商隐的诗作,首先最让人想到的是他的“无题”诗。而对于“无题”诗的源头、界定、发展以及更深的诠释,更是各抒己见,各有不同,“无题”诗最早出现在甲骨卜辞中,多是一些祭祀歌舞的类型,本身没有题目,或者题目的丢失,接下来就是出现在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关雎》、《蒹葭》,以诗歌前两字作为题目,也可以称为“无题”诗,顾炎武曾说:“古人之诗,有诗而后有题。”[2]不无道理的。到了两汉魏晋南北朝,社会的动荡,政权的更迭,实录诗的出现,无题诗得到进一步发展,如《古诗十九首》,大多也是取其首一二字。两汉乐府诗更是使无题诗趋渐成熟。到了唐代,无题诗得到了进一步的创新,如白居易的新乐府等等。
到了晚唐,李商隐“无题”诗的出现,更是为“无题”诗的发展添上闪亮的一笔,李商隐的诗作中包括“政治诗”、“咏物诗”、“爱情诗”和“无题”诗,而“无题”诗,是李商隐的代表性作品,大体上无非是“政治诗”和“恋情诗”或二者兼有。清初吴乔云:“于李、杜后,能别开生路,自成一家者,唯李义山一人”。[3]可见,李商隐的诗作才情很受人们追捧,特别是他的“无题”诗,所谓“无题”诗,就是没有题目的意思,究其原因,诗人为什么会以“无题”诗命名?我认为其一是用来隐藏自己恋上女道的事实,其二是“无题胜有题”,有些诗的内容有更深一层含义,不能明说或者仅仅用一个题目是无法表达诗的整体内涵的,所以用“无题”命名。李商隐的“无题”诗约近百首,但以“无题”来命名的为数并不是太多:第一类以《无题》为题之诗20首;第二类以首二字为题如《锦瑟》、《碧城》、《昨日》等计37首;第三类虽有题亦无题如《春雨》、《圣女祠》、《银河吹笙》等约40首。然摘首二字为题之诗,并非全是无题诗,如《井络》、《潭州》,均地名,一为咏史言志,一为怀古诗,《龙池》亦咏史,《流莺》、《高松》为咏物,《摇落》感怀,《滞雨》乡思,而《东南》、《日日》、《一片》(一片琼英)立意亦自明,非如《碧城》、《春雨》、《圣女祠》、《银河吹笙》等之朦胧闪烁,似不宜称无题诗。[4]
二、“无题”诗的思想主题
“无题”诗大多是李商隐的抒情之作,郑振铎先生在概括无题诗有这样一句话:“大约所谓‘无题’,便是写给某某女郎的情诗的代名词罢”。[5]可见,无题诗充满着情爱,然而他的无题爱情诗并不像温庭筠那样艳俗,露骨,充满着戏谑,玩味之言。义山的无题诗,给人的感觉始终是痴情,无论是对哪个他爱过的女子,他都很用心,很认真。但是上天总是喜欢和他开玩笑,所爱女子,并没有偕老。可见,“悲情”是李商隐“无题”诗的基调,余恕诚在《唐诗风貌》中说:“他的无题诗几乎篇篇都在书写其不幸”。[6]在这个充满封建礼教,男尊女卑的时代,女性处于很低的社会地位,即使出现在诗作中,也都是哀怨,轻浮的形象,然而李商隐的无题诗中,给我们展现的大多都是美好的女子,更重要的是义山对所爱女子的“情”。如:论文网
《无题》(来是空言去绝踪)
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
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
蜡照半笼金翡翠,麝熏微度绣芙蓉。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