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空空道人点评《聊斋志异》的文化创意:为己之学 修身养性[10]
1、天命之性,假借神灵
空空道人敏锐地洞察到蒲松龄喜欢假借神灵怪异之事表达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如评点《长清僧》认为,蒲松龄夸大的是个别生命的“性定”的重要作用,凡尘俗人恋慕富贵,而此僧已经投胎在官吏之家,奢华享受,妻妾众多,但是没有一念之动。蒲松龄称赞这个和尚是个出世的贤者,他特别攻讦那些疯狂追求荣华富贵而生活的人。至于魂魄离开自己的肉身,而进入别的其他一个人的肉体,只怕连蒲松龄本身也未必认为是真的,他只是凭借奇怪的听闻来阐述自己的思想情感。评点者准确地阐释了本篇的人性论价值。“性定”即是遗传生命之先天性,是个体生命在某一时代背景下之所以如此言动思虑之内在根据。此种文化创意思想揭示的是生命科学内在原理之一,修身养性之重要意义在于尽力消除遗传生命结构先天缺陷,这对读者理解接受圣贤文化为己之学极有助益。[11]
2、运用幻术,清除淫乱
空空道人评点《成仙》云:所描述的周氏与成氏的故事非常动人,很多术法不能够相信,最真实的是仕官贪污腐败,冤枉周氏,如果不是成氏费尽全力,去上京告状,周氏肯定会死于横命。但是周出狱后没有领悟人生的真谛,老婆与家仆偷情全然不知道,又是成氏用术法来开导他,终于觉悟,杀了偷情的妻子,进入深山修行道术。周氏没有忍受的住,没有听成氏的劝告,是其大祸发生,但是由于年幼的同窗一如既往的关怀,所以不因为他贫穷而疏远他,这是他最大好处,所以而在存亡关头获到帮助。《聊斋志异》的信息量是非常大的,拥有很深层的哲理涵义,应该要细细品味,逐步咀嚼,温故才能知新。评点者指出蒲松龄所著《聊斋志异》信息、哲理非一般研究者所能概述,必须要审美主体细读原文,咀嚼品味,方能获得真理之启示。周氏认识能力、判断能力欠缺,险遭杀身大祸,可见好心人未必平安,必须提高综合素质能力水平,才能在关键时刻识破诡计,转危为安。成氏在周氏被贪官污吏冤枉情况下,毅然上京告状,使得周氏出狱,然其领悟力差,竟然对妻子与仆人私通一无所知。成氏用魔术让他豁然开朗,才清除了偷情的妻子。入山修道意味着现实社会生活风险太大,周对同学仗义疏财,使得他在危难时刻获得救助,可知天人感应原理随处体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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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道人点评《聊斋志异》的文化创意思想,最特别之点在于,其全息观点,不是把《聊斋志异》作为一种文学器材来探究思索的,而是把蒲松龄所记述之人物故事作为历史和现实之社会生活全貌加以评论,许多不为学界重视之篇目和细节都得到了考察和阐释。文化创意之“创”不在于故作高深、故作姿态,不在于为创新而创新,不在于玩弄名词术语,而在于发现真理真相,发现事物发展客观规律性,发现宇宙世界许多测不准状态。比如空空道人评点《雹神》云:《聊斋志异》书正如其名,有些篇目阐述的均为奇特怪异之事。本文所阐述的是王公登龙虎山去拜访天师的故事,好像天上的冰雹都有神灵来掌管,最高的神灵是玉帝,下多少量的冰雹都是有精确的标准的,凡世的张天师已经在天上担任神仙,他可以叮嘱雹神使术法,让冰雹多下降在山谷中,而不伤到禾苗。明显这是人类个别生命思想的产物,由于王公的“真心”,苍生得到了好处,这是本篇最有意义的思想内容。空空道人揭示《聊斋志异》以神话故事反映天人感应的复杂微妙情况,归结为官员之“诚意”与老百姓生活质量之密切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