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无论是出于家族的责任,还是出于对科举入仕的考量,鲁编修都一定想过纳妾。可他却还是只有鲁小姐这么一个女儿,很大的可能性是他想要纳妾,却被鲁夫人以各种理由驳回了。
“古代女子很多为了夫家的子嗣考虑,或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宽厚贤德,都会主动替丈夫纳妾,可这些大都是从当时的时代背景出发的”[2](p1928)。如果从女子本身角度出发,恐怕没有几个是乐意替自己丈夫纳妾的,就像这个鲁夫人,虽然一方面可能是真的出于为自己丈夫的身体着想,另一方面可能就是出于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希冀。
所谓“妇不贤则无以侍夫,妇不侍夫则义理坠废”,鲁夫人言行柔顺温恭,大事上样样帮衬夫君,可于纳妾一事上的不松口,虽有女子善妒的成分在,但可以看出其女性意识的小小萌芽。
(二)妻妾相处中不同的女性地位以及女性意识的比较论文网
文本中说到妻妾斗法最明晰的就是以严监生的妻妾为例。严监生的妻子王氏和小妾赵氏两人之间其实是有龃龉的。按常理论,妻的地位是比妾要高出许多的,但是在重视子嗣的古代,正妻没有生下嫡子嫡女是很吃亏的一件事,很容易就招来夫家的不满。
所谓“母以子贵”,小妾赵氏为严家诞下了小儿子,这对于正妻王氏来说有很大的威胁。这个小儿子正是赵氏敢于挑战王氏地位的第一大筹码。加上王氏身体不好,一出场就是脸色蜡黄,走起路来步子发飘,却还要置办瓜子果盘。不说赵氏,只看那红衣银饰的小儿子,这与王氏的畏畏缩缩就形成了鲜明对比。并且从中就可以看出,严家对于这个男丁的重视程度远高于正妻,也从侧面反映出妾室赵氏的在严家的家庭地位,这是赵氏提升自己社会地位的第二大条件。
《释名》云:“妾者,接也。以贱接幸也,妾通买卖。”这句话直接说明了妾是多么卑微的存在,没有社会地位,而妾室赵氏是个例外,她富有心计,不甘于待在一个妾的位子上,努力想要往上爬。眼看着王氏病入膏肓,她一再哭诉说“要替大娘”,加上侍女的旁证,哄得王氏掉进了陷阱,说出要把赵氏扶正的话来。
王氏是当时顺从型女性的一大代表。严监生称她是“内助”,显然对她的地位是肯定的,因此王氏大可自信一些,然而因为无所出,所以她非常理亏,生着病还要忙前忙后,并不敢有一丝懈怠和违逆。直到最后掉进赵氏为她设计的陷阱,甚至亲自对自己的两位哥哥表达了态度,以扶赵氏上位。
与之相比,赵氏要工于心计得多。诚然,她对于权力、名分的追求可以说是出于私欲。吴敬梓对于这一形象的刻画也不仅是同情,更有些讽刺的意味在里头,然而作为处于弱势,处于底层的妾室,赵氏敢于为自己的命运进行抗争,这种女性的斗争意识在那个时代已然是不可多得。
二 知识女性的自我觉醒文献综述
《儒林外史》中涉及到的母亲形象从少妇到老妪各种各样,“他们对于子女的教导可以说是相当尽心,有的见识非凡,对于社会现实有着清醒的认识,也有的望子成龙,极力敦促。”[3](p231
(一)劳动妇女思想的进步性
清代科举制度的盛行,教育的普及使得许多普通人都可以入学读书,寒窗苦读二十载,很多人都已经娶妻生子,而这些注重自己举业仕途的人很难再分出精力去教育儿女,所以教导子女的责任就落在了女性身上,也有一些寡妇必须独立承担起教育子女的责任。教养子女首先要保证儿女衣食无忧,只有在温饱的情况下,才会教养子女,一般忙于生计的人家,很难再顾及到子女的教育问题,这就是所谓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