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杰著《中国文学史》云:“《水浒传》的现实主义艺术力量,首先在于它真实而又生动地反映出北宋末年一次农民起义的成长、发展和失败过程。《水浒传》绝不是少数人的生活历史,也不是才子佳人的爱情表现,它描写的范围最为广阔,内容极为丰富,人民性思想性极为深厚。 [5](P 182),其实,《水浒传》中描写的参加反抗官府的人员骨干,多是地主、军官、知识分子,给这样的反抗者造反定性为“农民起义”未必妥当。有学者云“所谓‘忠’,就是忠于大宋皇帝,这是《水浒传》所一贯标榜和宣扬的,书名《忠义水浒传》,梁山原来的聚义厅后被宋江改成‘忠义堂’。” [6](P 42)实际上,《水浒传》作者所云“忠”含义不仅仅是忠于大宋皇帝,最本质的意思乃是忠于皇帝和朝廷所代表的国家民族利益。有学者云“在李逵的精神世界里,我们可以感触到农民阶级的那种旷野一样广大、大地一样仁厚的性格。”[7](P 176)这样的结论远离《水浒传》中李逵形象之实际,只是一种体现极左时代精神风气的语言。李逵的精神世界如何?应该根据文本加以实事求是的研讨,他固然有爽直善良的一面,然其杀人放火,不顾一切,岂能以他的精神世界代表仁厚的性格!袁行霈主编《中国文学史》云:小说作者站在造反英雄的立场上,沿着“乱自上作”、“造反有理”的思路,揭示了封建社会的基本矛盾,艺术地再现了中国古代农民起义的发生、发展和失败的全过程,并从中总结了一些带有规律性的东西。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水浒》是一部悲壮的农民起义的史诗。[8](P 43)《水浒》作者是不是“站在造反英雄的立场上”?是不是沿着“乱自上作”、“造反有理”的思路?这些都有商榷的余地、探索的空间。
二 空空道人评点《水浒传》文化创新:联系现实 知人论世
空空道人评点《水浒传》第二回中云:“水浒作者现实主义的杰出描写显示出所谓的命运都在人自己的意志努力之中。”论文网
空空道人评点《水浒传》第二回[9](P 4)能直接抓住问题实质,比如指出《水浒传》描写的108个英雄,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其实都是天上的魔星下凡。而这些魔星被放出来的原因,主要在于愚蠢无知的朝廷官员犯错。而朝廷官员愚蠢无知又具有一定的宿命色彩,或者可以说是天命如此。人生也是这个样子的,比如描写鲁智深,他开始出家,到最后修成正果,其实都可以用命中注定来形容。但是《水浒》作者,又通过杰出的现实主义描写,指出了人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和顽强的意志来掌握自己的命运。这就导致《水浒传》的思想内容呈现除了深刻含蓄、精深博大、意义深远的特点,从而具有了断进行思考和讨论的价值。
空空道人指出认识名著之价值,审美主体必须具有类似于名著作者之见识阅历。其以阅读水浒故事生平经历为例,在其小时候,就爱好听《水浒传》中的那些英雄好汉故事,当时只知道故事精彩万分、非常好听,对于其中的具体内容和深刻意义却是没有了解很多。长大之后进入了大学的校园,闲暇时间认真阅读起了《水浒传》原著,才发觉道《水浒传》思想内容的复杂深刻性。何以如此说?因为《水浒传》主要描写的是梁山的英雄好汉,站在他们对立面的则是当时的政权组织。我们究竟应该站在什么立场上看《水浒传》呢?后来人评点《水浒传》拥有很多不同甚至矛盾的观点,特别要指出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有一次比较大的评点《水浒传》的运动。这次活动评论《水浒传》主流的观点是批判宋江这个人物所体现出的投降主义,不可否认的是,这样的观点和当时的政治是具有一定的联系的。在那个时期,“四人帮”等人对我们敬爱的是具有敌意的,他们通过评论《水浒传》这种方式来影射他。抛开时代背景不提,就《水浒传》中宋江这个人物形象的评价而言,的确是具有深刻的意义的。宋江想通过接受招安,来保全整个民族的利益,想要让老百姓过上安定的生活,就必须放弃对于官府的抵抗并与之合作,只有这样才能使得社会安定。当然客观上能不能实现,又是一回事。金圣叹腰斩了《水浒传》,这是值得研究的,后来他本人也被清政府腰斩,令扼腕叹息,但仔细思考一下,这些事情的发生和他本人的性格也是具有很大的关系的。《水浒传》作者非常人,施耐庵的内心对于政治活动有着很大的诉求,但是一直没有实现,他在创作《水浒传》的过程中,将自己对于社会现实的深刻认识、历史现实的独特思考都悄悄地融汇了进去。在现在我们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时期,对于社会历史现实的问题我们仍需要更多的思考,所以阅读并研究《水浒传》是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的。不难看出,评点者的思想境界高远,着眼于全社会的整体利益,非为稻粱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