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电影女明星”这个概念,通常史学界认为,以1923年明星公司的《孤儿救祖记》为开端,伴随着中国电影业的初步兴盛,女明星才开始纷至沓来。于是电影女明星这个概念开始普及。近些年来,随着对中国现代化问题的关注越来越多,加上对性别史、社会史研究的热潮,学者对早期中国电影史的研究更加深入,相关论著也在不断地增多。作为中国第一代电影女明星的王汉伦也在早期电影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因此无论是否在研究性的论著中,或多或少地都有谈论到王汉伦的从影之路等等。当然从产生的专著和文章来看,文学艺术领域的作品也占据不少。
关于王汉伦的论著,在学界主要以中国传媒大学博士王青亦的文章为主。王青亦的《暧昧、摩登与性别——从王汉伦观察中国早期电影与电影宣传》(湖南行政学院学报(双月刊)2012年1期)围绕着从王汉伦在生活以及电影中的表现来观察中国早期电影,着重写了王汉伦与摩登的关系,暗示了一个现代性社会的来临。而他的《阶级、职业与性别反抗:王汉伦的电影人生》(哈尔滨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12年第1期)则主要写了王汉伦在从影这条路上的反抗,以此来争取女性的地位。他的《社会教化、婚姻自由与妇女启蒙——王汉伦无声电影三主题》(佛山科学技术学院学报2011年第6期)对性别问题做了进一步阐述,通过王汉伦来考察中国早期电影的女性主义实践及其所映射的现代性转换时期的妇女问题。王青亦的文章大都是围绕性别问题来探讨的,从王汉伦的生平经历等来反映那个时代下王汉伦作为电影女明星为追求妇女解放进行抗争的行为,从而来体现中国早期电影中蕴含的现代性。尽管涉及到的内容比较多,但是比较零散,没有形成系统的结构,总体上运用的史料也不够多。
除了王青亦以外,浙江师范大学刘宏球的《女明星:身体解放、都市景观与观众欲望——论中国早期电影女明星现象》(浙江师范大学学报2008年第2期)论述了电影女明星与都市景观、观众之间的关系,重点阐述了明星也是一种重要的经济现象,对当时社会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华东师范大学历史系万笑男的《上升的明星?堕落的女性?——1920年代上海的电影女明星》(华东师范大学学报 2008年02期)将论述重点放在女明星作为被公众凝视的对象,赋予了多重意义;女明星以此为手段展现出她们不容忽视的主体意识。这两篇文章中都有谈到电影女明星王汉伦,前者侧重20世纪20年代电影女明星的产生背景和电影需要女明星的原因,但是没有将这一问题具体细化;后者侧重电影女明星的发展过程,运用了相当多的史料来证明其观点,但是从现有资料来看,中国电影女明星的建构过程也与好莱坞电影的影响分不开,但这篇文章中没有具体深入地谈论这一点。
因此,本文把电影女明星王汉伦作为个案放在社会历史发展的大背景下进行考察,利用《申报》、《妇女杂志》、《良友画报》等报刊杂志的资料以及《上海电影志》,并参考有关中国早期电影女明星的研究成果,对王汉伦银幕生涯与社会生活之间的关系进行系统阐述。
第一章 王汉伦从影的背景
王汉伦是怎么样走上从影道路,后来又如何在从影的道路上成为一个著名的电影女明星的呢?我认为是这样的,王汉伦在被兄嫂逼迫下远嫁东北后,婚姻生活不幸福,于是从封建家庭中逃离出来,在社会上找工作谋生。而后又在社会“新女性”思潮的引领下,选择了又较高收入的电影女演员的职业。因为此时电影发展开始追求真实性。王汉伦趁此机会,主演了一些电影。她主演的电影大都是苦情戏,引起社会和观众的普遍认同。当时中国电影又受到好莱坞电影及明星制度的影响,积累了一大批影迷,电影明星应运而生。王汉伦也成为了中国第一位电影女明星,在中国电影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