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否认的是欧洲的这种古老而又悠长的狂欢节文化对欧洲的文学产生了巨大的,无可比拟的影响。而巴赫金所说的狂欢化就是用文学话语来传达狂欢式的内容。所以狂欢化也有与之相对应的外在特点和深层的性质:狂欢型节庆活动的直接描摹、狂欢节上的仪式形式移植到文学中、狂欢广场的内涵在文学中得以扩大、狂欢的时空,突破常轨的生活、双重性形象。来自优I尔Y论S文C网WWw.YoueRw.com 加QQ7520~18766
在世界文学发展的历史长河中,狂欢化的传统与各类作家的文学创作有机的联系在一起。古希腊罗马时代的风雅喜剧,还有罗马的各类形式的讽刺,其中庄谐体的狂欢化的水平最高,一直到现在,某些文体中依然可以看出它留下某些痕迹。到了中世纪,狂欢节的世界感受对人们的观察能力和思考能力所产生的影响同样是不可磨灭的,这种文化使得人们从自身的正式身份中解脱出来,从而以狂欢节诙谐幽默的角度看待世界。此时的狂欢化文学已经演变成节庆文学和消闲文学,在人们的生活中占据着的十分重要的地位。文艺复兴时期的狂欢化文学的代表则首推薄迦丘、拉伯雷、莎士比亚和塞万提斯,在狂欢节潮流的席卷下,正统文学的体裁产生了重要的变化,形成了多种繁杂形式的文艺复兴的世界观,即巴赫金所说的“狂欢的古希腊罗马精神”的复兴。在接下来的十七到二十世纪,狂欢化文学都在进一步的发展,且各具特色。
作为二十世纪现代主义文学代表爱·伦坡作品的狂欢化色彩是与浪漫主义心理分析小说的特点联系在一起的,深刻的揭示出了人类内心世界在抛弃了道德的束缚后所展现出的丑恶、病态的一面,这使得人类对自身有了更加深刻、真实的认识。下面将主要从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视域来探讨爱伦·坡的短篇小说中的人性的丑态与真实。
一 狂欢化人物
在爱·伦坡的许多短篇小说中,叙述的视角一般都以第一人称进行。 “我”在故事中所扮演的角色以一种全知全能的方式来展开故事发展,这种第一人称的叙述方式,将人物的内心活动变化完全暴露在读者的视野下,同时在读者阅读的过程中使其自身也成为了故事中的“我”在不知不觉中沉浸在黑暗的深渊,摆脱了人世间的道德的禁锢,成为狂欢式的人物。
(一)人物的两重性
在狂欢式中包含着需多成对的意象,他们相互对立,但又不能割裂,只有在相互作用中才能构成一个有机的整体。巴赫金说:“狂欢式所有的形象都是合二而一的。”这便是狂欢化文学中的双重性形象。在小说《威廉·威尔逊》中这种特点最为显著,主人公威廉·威尔逊既是我又不是我,我与他拥有着相同的面貌,相同的穿着,甚至是相同的出生年月,即同貌相似者,但文章其实可以看成是人类对自我罪孽的一种解剖。文中的“我”可以说是将所有青年人的那种放荡的坏脾性集于一身,可却自认为这不过是年轻人奇思异想的放纵,犯下的错误是任性导致的,就连最狠毒的恶行也被看作是一种轻率而冒昧的过火行为被原谅了。所有人都被欺骗着,包括“我”自身也以此做借口继续着罪孽的延伸,如温水煮青蛙般堕落着。此时此刻,与“我”有着相同名字的威廉·威尔逊形影不离的跟随着我,他是高尚,大智大慧,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每当我将要犯下恶行时出现的监督者。“我”在他的一步步紧逼中走向癫狂,最后他终于死在“我”的剑下,但在同时“我”自身的完整性也被破坏了,走向了衰亡。这里的两个威尔逊其实代表了一个人对立的两面,或是双重人格。这两面之间的关系互相抵抗,但又怀着敬畏等其它的莫名的好奇的、暧昧的心理,混杂在一个躯体里,不可分割。任何其中的一方消失,另一方距离毁灭也不会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