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采取了一种随意而又放荡不羁的态度,强烈的逃脱欲望和为爱不顾一切的偏执使得青春的残酷性在她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她出没声色场所,放纵着自己,游走在一个又一个男人身边,她的生活看似热烈如歌,然而事实上,表面的狂欢根本无法排遣她内心的彷徨和对生活的厌倦与悲伤。叶知秋一直面对着生活带来的孤独与磨难,一直处于一种奋不顾身的状态之中。在这种水深火热的生活中,康以明的出现是叶知秋在她所认为的人间地狱中的一束光,是她渴望被带离紊乱不堪生活的精神稻草。她将自己扔进爱欲的火焰,全情投入,如同飞蛾扑火那样奋不顾身,一次又一次地燃烧自己的青春,消耗着自己的热情,但是结果却正如一句老话所说一样:“飞蛾扑火,自取灭亡”。[3]在七堇年克制而清醒的诉说中,文本呈现的悲伤氛围愈发令人动容,疼痛之感愈发令人刻骨。
二 成长过程中的反思与救赎论文网
残酷、叛逆的青春故事,见证了80后一部分人的成长过程中所经历的各种不幸,相似的人生经历和情感体验,引起了广大青年的共鸣。例如有春树的残酷青春——《北京娃娃》,有笛安温和的守望——《告别天堂》,有韩寒校园的辛辣讽刺——《三重门》,也有郭敬明的时尚浮华——《小时代》……除此之外,也有其他的一些写作,其他的一些故事,他们不暴力、不血腥,没有拜金主义与风花雪月的小资情怀,有的只是温和与淡然。
七堇年热衷于书写一个人成长过程中的诸多疼痛与记忆,她的小说始终都围绕成长的主题展开,这是七堇年小说的精神标记,也是有别于其他80后作家的地方。在我们眼里,似乎80后作家都在写成长之痛,但是成长对于七堇年而言,不仅仅是残酷与噩梦,还是自我的反思与救赎。
七堇年在《澜本嫁衣》之前写过一部温婉的现实主义作品《大地之灯》,这是她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呈现了青春成长的痛与思,道出了花样年华的愁与怨。《大地之灯》不像《澜本嫁衣》那样充满着残酷决绝的姿态,它留存着一份干净与希望,祝福和感恩在成长过程中熠熠闪光。《大地之灯》这个书名是以这样一首温和的诗娓娓而来:
牧人兄弟们,生命没有消逝。
但是像一朵野玫瑰
在繁茂中落下一点红
并熄灭大地的一盏灯。
简生与卡桑是小说中两个出身迥然不同,命运却意外相通的人。卡桑是孤儿,从小在高原深处长大,她的父母在一次朝圣的途中双双罹难,和卡桑相依为命的“天葬师”爷爷也与卡桑天各一方。卡桑被一位富裕的牧场主收留,因此成为了一名家奴,后来遇到了到草原采风的作家简生和他的摄影师妻子,简生将卡桑带回城市抚养。简生是出生在北大荒的孩子,父母是北大荒的插队知青,但是在简生出生之后,他的父母因急于返城,无奈地遗弃了他,一直到十岁,他才和母亲重聚,被接回大城市生活。在简生十九岁时,他的母亲因为受贿案件而自杀,因此不同的两代人在整个成长过程中都充满着欠缺,在长大成人的岁月里,这种欠缺仍然伴随于心,内心的阴影挥之不去。简生和卡桑一直都在艰难困苦中不断进行着自我扶正与探索,最终他们用回报,用付出,各自获得了最终的救赎和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