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由几个音节构成的汉语词语,还是一整句话。少数民族聚居区的汉族人与维吾尔族人彼此交流过程中为了交谈时的方便,总是会把最后一个音节读音读成降调,将前面的音调读成升调。
其次,维吾尔语在声母和韵母方面也对其有一定的影响,首先维吾尔语一共有32个字母,其韵母有8个,声母有24个。由于维吾尔语没有前后鼻音,新疆汉语方言在发音时受其影响出现无法分清的现象。
如:韵母en,uen,eng,发音时没有前后鼻音之分,“真”与“争”同种读音;“文”与“翁”同种读音;“陈”与“成”同种读音。
在维吾尔语声母中没有zh,ch,sh三种音素,所以在发音时很多维吾尔族以及本土的汉族都会将其三种发音读成维吾尔语声母中近似的读音。
如:普通话中的不是(shi)读成不是(si)。
普通话中的吃饭(chi)读成吃饭(qi)。
普通话中的手表(shou)读成手表(xou)。
三、维吾尔语对新疆汉语词汇的影响
语言之间的接触最为显著的影响是词汇,词汇是最为敏感,它直接反映人们的生产活动和精神活动领域的新事物和新变化,并把它记载下来,成为该语言词汇的组成部分,这就是借词。借词一般总是借代本民族语言中独特需求而又不便于表达的这些新事物新变化的语词,或者说是更能反映另外一个民族文化、风土民俗意味的词语。要强调的是新疆汉语方言中原本没有词汇,是汉语在与维吾尔语接触过程中,从维吾尔语中吸取的借词,例如:反映宗教方面的“乃玛子”(namaz——指伊斯兰教做礼拜)、“尼卡”(nikah——指伊斯兰教里的男女婚前的仪式)、“莫拉”(moola——指伊斯兰教长)、“阿訇”(ahun——对伊斯兰教人士的尊称);反映生活文化方面的“巴扎”(baza——指集市)、“麦喜来普”(maxrap——维吾尔族民间的文娱活动)、“热瓦普”(rawap——维吾尔族的一种乐器)、“达瓦子”(dawaz——高空走绳);反映食物工具方面的“馕”(nan——一种烤制的面饼)、“皮芽子”(piyaz——洋葱)、“巴旦木”(badam——一种坚果)、“恰玛古儿”(qamhur——芜菁)。
(一)新疆汉语方言中借词的方式
1.借音
借音分为两种,一种是直接将维吾尔语词汇的发音完全翻译过来,不做任何改动。
如:nazir(乃孜儿——指穆斯林的祭祀)、yahxi(亚克西——好)、adax(阿达西——指朋友)、曲曲儿(ququr——维吾尔式馄饨)、balangza(巴郎子——维吾尔族男孩)、bikar(白壳儿——闲暇的,无缘无故的)。
另一种是将汉语和维吾尔语全部音译之后,加上一个汉语语素构成新的词或者词组。其中维吾尔语是该词的核心部分。
如:“艾迪莱斯绸”中的前半部分是维吾尔语中的“atlas”(新疆和田地区特有的绸缎)和汉语的“绸”组合而成;
“奥斯曼草”中前半部分是维吾尔语中的“osma”(新疆特有的植物)和汉语的“草”组合而成;
“莫合烟”中的前半部分是维吾尔语中的“mohurka”(新疆人常吸的一种草烟)和汉语中的“烟”组合而成。
由此可见,少数民族语借入汉语的词已经是珠帘合璧,完全民族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