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明中叶黄河夺淮入海后,淮河以北的漕运因黄河泛滥成灾,以及河床逐步淤高而变得越来越困难。道光年间将漕粮改为海运,至此河运不再是主要通路。
明建都南京,淮安境内运河的使用率不高。永乐皇帝迁都北京,并确立以河运为主的漕粮运输制度,“乃命武职重臣。景泰间,更命都御使同莅其事”,“其都御使则兼巡抚,总兵则兼镇守,参将则协同总兵官”,“凡湖广、江西、浙江、江南之粮艘,衔尾而至山阳,经漕督盘查,以次出运河。虽山东、河南粮艘不经此地,亦皆遥禀戒约,故漕政通乎七省,而山阳实咽喉要地也”[1](p56)。“而治必于淮者,盖淮左江右河,东控海道,北接兖豫,西接两都,而诸陵咸在。”淮安在漕运史上的地位受到前所未有的彰显。
以淮安为中心,形成了一支规制严密的漕军。与此相伴随,明政府对修造漕船也极为讲究,并采取了一系列的严密措施。首先设立督造漕船的专门机构“清江工部分司”,下辖清江、卫河等提举司,分别管领各地船厂,“督率厂营分造”,清江厂主要乘造南京、江西、湖广和浙江各总运船,每年“额造”运船650余只,卫河厂则乘造遮洋海船并山东、北直隶三总运船,每年额造150余只,至此淮安与漕运的关系更加密切。
明代黄河灌泗夺淮后,淮安作为黄河、淮河、运河的交汇处,成为治理黄河、淮河、运河的关键所在,“治河、导淮、济运三策,毕萃于淮安清口一隅”,这也是明清时期总河驻节于此的根本原因所在。在平江伯陈瑄治理漕运之前,今天淮安的清河区、清浦区还是地域辽阔而人烟稀少。清江浦的开凿,使其代替了过去的末口,成为入淮入黄的主要口岸,“南船北马、辕楫交替”的景色应运而生。
兴也运河,败也运河。淮安以运河沿线四大都市之一的地位带来自身极度繁荣的同时,也埋下了其衰败的种子。自明中叶黄河夺淮入海后,淮河以北的漕运因黄河泛滥成灾,以及河床逐步淤高而变得越来越困难。道光四年(1824年)冬,高家堰大堤溃决,由于水势微弱,高邮与清江浦之间,通过河道运输漕粮已经不可能。迫不得已,清政府在道光六年将漕粮改行海运,自此,淮安拉开了衰退的序幕。
二、漕运对明清时期淮安经济发展的影响
元明清时期,大运河的畅通,使淮安迅速成为全国商业城市,有力于社会稳定,促进经济繁荣昌盛,尤其是推动盐业、造船业、服务业等的发展。漕运衰落也对淮安经济的发展产生一定的影响。
明初,盐政实行“开中法”,即指“召商输粮而与之盐”(《明史·食货志四》),发证给运粮于边的商人到转运司指定的盐场支盐,并运售到指定的地点。明弘治五年(1492),山阳人叶淇建议废除“开中法”,实行“召商纳银运司,类解太仓”(《明史·食货志四》)的制度,这一制度规定商人只要在运司所在地纳银,就可以“中盐”,即可获得运盐和卖盐的许可证 [2](p16)。
食盐在明清两朝分为海盐、井盐、池盐三种,三种食盐之中,海盐的品质最优,海盐之中又以淮盐的品质最优。在淮盐的产销过程中,淮安起着至关重大的作用,其一,沿海城市以淮河为界分为淮北和淮南盐场,是中国古代四大海盐产区之一;其二,淮安是水路交通的一大枢纽。明中叶以后原淮盐掣验所因黄河夺淮入海而毁,政府遂将淮北盐运分司署、淮北批验盐引所、淮北巡检均迁移到淮安河下,河下遂成为淮盐必经之地,这为淮安带来了商业的兴盛。全国各地的生产者、商品、消费者云集淮安。论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