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如此,他并不以为耻。《孟子》有言:“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他坐得端行得正,仅仅是舍“自由”取“义”之事,他亦乐而为之。他重承诺,与老三口在狱中的交易不漏一字,甚至面对师母时也依旧守口如瓶。曾小
安原本以为母亲前去劝说便能改变现状,谁料也依旧是不吐一字。他遵守与老三口的约定,等待老三口从医院回归,没想到老三口居然被谋害致死,也是直到此时他才出狱。
“楚乙越凫”是郝文章的办公室,暗示了其个人身世。郝文章与其父郝嘉一样,是个品性端庄的正人君子,他们都不与老省长之流同流合污。老省长认为曾侯乙尊盘作为国之重器,应当走出来,以谋求其生产价值。郝嘉出狱后,他到处找寻,为自己仿制曾侯乙尊盘增加成功的把握。而郝文章则尽可能躲藏,避免被这些有心之人找到。郝文章作为一个研究青铜器的学者,他并不希望青铜重器作为一个器物仅被赋予财富与权力价值,而应当是对其历史价值、文化价值的肯定。他希望曾侯乙尊盘能作为国家重器贮藏于博物馆,象征国家的历史文明,也期待能通过对尊盘的研究来完善中华的历史文化。这是一种爱国精神也是一种学者的研究精神的体现。
第三代人为万乙。万乙,一个初来乍到的博士毕业生,他对楚学院的情况所知甚少,但是他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也有坚守底线的内心,面对诱惑他毫不动摇,追随曾本之等人为归还国宝献出绵薄之力。
楚学院的第三代青铜器研究学者为万乙,他有一双粗糙的手,是做青铜器学问的手。马跃之曾戏称郑雄那双越来越嫩的手是“伪娘”的手,郑雄自打当上副厅长就不再对历史真相负责,而是对他的高官负责,整日游走于政界。反观万乙,年轻的南京大学历史学博士,他的手十分粗糙,“从指尖到手背,没有一丝读书人特有的白嫩,反倒像那群天天在黄鹂路西段东亭邮局门口等待临时工机会的乡村中人”。 马跃之说,研究青铜器的人不能只看论文著作,还得与曾本之比比手才是。也罢,只有真正抚摸过青铜器的学者,才能越过漫长时光来与青铜器做亲密的交流,也才能有所体会,纸上谈兵只是空无作为的浪费时间而已。文献综述
万乙曾向曾本之严明此生最大志向是为了研究曾侯乙尊盘。清代彭端淑曾言:“人之为学有难易乎?学之,则难者亦易矣;不学,则易者亦难矣。”也就是说,为学一要立下志向,二要坚定不移地朝着所定目标努力奋斗。万乙对自己有所要求,他的要求是基于对青铜器研究方面的,而作为青铜器研究学者的郑雄却把宣扬老师曾本之的理论作为生平最大志向,这是荒谬可笑的。对于一个研究学者而言,将这类可笑的“志向”作为毕生之所奋斗目标时,他就丧失了一个学者的职业素养。万幸的是万乙并没有,他甚至在曾本之“泼冷水”之后,更加坚定了自己做楚学研究的决心。这份积极研究的进取心是值得肯定的。在行动上,他听从了曾本之的教导,多去看看曾侯乙尊盘,只有多去研究发现才会有所得。
他追求真理,面对曾本之的自我否定,他在震惊之余,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接受这个现实。他没有过多地询问缘由,而是把重心放在了曾侯乙尊盘的真正铸造方法上。相比八卦其否定原因,他认为认真研究楚学才是正道。纵使在最后仿制曾侯乙尊盘时他也以失败告终,但是这段刻苦研究的进取精神还是值得提倡的。
不仅如此,万乙爱憎分明,对郑雄这类政治知识分子持鲜明的厌恶态度。万乙没有向曾本之“告状”,而是用自己的方式远离郑雄,他改变了自己既往对这名“师兄”的看法,自顾自埋入楚学的研究中。诸葛亮:“亲贤臣,远小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