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要作用
因而在农业文明时期,蚕桑生产与丝绸业是桐乡农村的传统支柱性产业,也是农民收入的最大来源。在桐乡当地,农民长期流传着“蚕半年,稻半年”之说。(光绪)《嘉兴府志》有言:“桐乡之地,土沃人稠,男服耕桑,女尚蚕织,易致富贵。” 《补农书》 的作者张履祥强调了养蚕业在经济上的重要性,说蚕务“实为吾乡衣食之本,妇功之所特重者” ;他还指出,在他的家乡——桐乡,种桑事实上比种稻更重要。据浙江大学1928年调查及《中国实业志》统计:当年崇德、桐乡两县的蚕户占农家百分比均高达92%,桑地占耕地百分比分别为43%和39%。 1928年《浙江建设厅月刊》称桐乡县的“丝茧为大宗出产” ;无独有偶,1929年《浙江建设月刊》提及崇德县,也称“岀境货,首推丝茧” 。依上述各例,可见蚕桑丝绸业在该时期桐乡国民经济中的重要地位。
二、发展概况——由盛转衰论文网
丝绸业是自然奇迹和人类智能两者完美结合的产物 。它的完整过程十分复杂,主要涉及养蚕收茧、缫丝织绸两个环节。因此,若要了解桐乡的丝绸业在晚清民国时期的发展状况,就要从这两个环节入手。
(一)桑蚕饲养与蚕茧收购
首先了解第一个环节:桑蚕饲养与蚕茧收购。先说前者,19世纪初,意大利改进了法国人发明的蒸汽缫丝机,这大大提高了生产效率和产品质量,西方诸国的缫丝业随之发展迅猛。到同光年间(1856~1908),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自产蚕丝已难以维系其发达的缫丝业。由此,国际市场对中国生丝的需求激增,国内丝价一路走高,蚕桑之利远厚于稼穑,激发了境内蚕农种桑养蚕的热情,农村形成了“无不桑之地,无不蚕之家”的景象。到清末,境内农民不仅延续旧习养春蚕,还开始育夏蚕。此后,随着育蚕技术的提高,育蚕户和以蚕桑为生者逐渐增多。“种为蚕之始” ,蚕种的优劣与岀茧率、蚕农的收益密切相关,种良则蚕病少、茧质优、易获利,因此蚕户十分关注蚕种质量。清末民初,桐乡在原有土种基础上,引进了一批一化性和二化性品种,濮院、屠甸等地已开始从嘉兴育种场引进和饲养改良蚕种。1900年,浙江省蚕学馆在崇德、桐乡两县分别建立了石门、梧桐、乌镇三个小型蚕种制造场,三场合计每年制造700—1500张改良蚕种。 改良蚕种种价低廉甚至免费,却不畅销,因此这三场在开办五年后全部停业。1925年,桐乡在省立蚕丝学校指派员的协助下,创设改良场,其在新式育蚕、稚蚕共育和共同催青方面颇有成效,使得蚕业在境内农村经济中的比重逐步提升。到1928年,桐乡、崇德两县有九成以上农户从事蚕业生产,大多每年饲养春、秋蚕二期,鲜茧产量颇丰。这在1928年的《浙江财政月刊》中有所反映:因“新丝上市,原有巡船不敷分布”,桐乡县统捐局不得不“添设两艘” 。另据抗战前《崇德农村调查》记载,崇德县境内的280户农户在1928年的总收入为27962元,而蚕桑生产收入约占其中的61。13%。 蚕种质量固然重要,但饲养技术的关键性同样不容小觑,尤其是壮蚕 的饲养管理方式,直接关乎岀丝量的大小。民国十九年(1930)起,境内开始改进壮蚕饲养技术,由清代采用的养地蚕 (俗称“落地铺”)改成以台饲为主。台饲的优势在于其对桑蚕生长环境的优化,即使遇到低温天气,也无需外用火力取暖。1933~1934年,蚕丝价惨跌,蚕农的生产积极性受挫,境内蚕茧产量大幅下降,这从民国二十四年(1935)《浙江建设月刊》的记载中可见一斑:崇德县280户农户的蚕桑业平均收入在近五年中锐减了57% ,许多中农沦为贫农。抗日战争时期,日军大肆伐桑、焚毁蚕房及养蚕用具,使境内蚕桑业遭受重创。在蚕具短缺的情势下,地蚕饲养再次时兴并普及,但短期内蚕茧产量却难以恢复至战前水平。文献综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