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整体的宏观角度去分析它们的不同侧重点,《生民》从周人的始祖弃谈起,讲了他的出生以及对于农业发展历史性的贡献,而《玄鸟》不同于《生民》,主要是在政治方面将其成功显现出来,从商人的祖先武王成汤谈起,讲了他怎样出生,以及后人武丁开拓疆域、让人们物质富余、快乐地生活。在过去众多的文献资料中,对于周始祖弃和商始祖契出生原因、历史文化背景、民俗含义等都有深入研究,属于《诗经》里面不同部分却都是感应孕育而生的《玄鸟》和《生民》背后都有着深厚、相似却各具特色的文化意蕴。

一、父亲缺失,弃与不弃

《生民》诗中开头:姜嫄是后稷的母亲,刚开始时候她担心自己没有子嗣就向上帝请求能够孕育,在祭祀的时候她踩着上帝的脚印祈祷,上帝显灵了,没过多久姜嫄怀孕了,她生下后稷的过程非常顺利,产门没有破裂,身体很健康,没有什么隐患。姜嫄在心里向上帝祷告,非常庆幸自己生下了孩子。[1] 在《生民》诗中以及众多研究资料中都不曾说明有过父亲的出现,后稷是由母亲姜嫄感应神迹孕育而生。历代注家和《史记》中曾有记载,其实姜嫄并不是没有丈夫的,在她履帝迹怀孕以前,帝喾高辛就是她的丈夫,在《史记•周本纪》有这样的叙述:“周后稷,名弃。其母有邰氏女,曰姜原。姜原为帝喾元妃。姜原出野,见巨人迹,心忻然说,欲践之,践之而身动如孕者。居期而生子。”[2] 在《帝王世纪•五帝》中,“帝喾有四妃,卜其子皆有天下。元妃有邰氏女,曰姜嫄,生后稷。次妃有娀氏女,曰简狄,生卨[契]。次妃陈锋氏女,曰庆都,生放勋[尧]。次妃陬(女取——拼字)訾氏女,曰常仪,生帝挚。”[2]这里说有丈夫的姜嫄生下孩子后稷,后稷却只是高辛氏喾名义上的儿子,实际上他是母亲踩着上帝的脚印有所感应而生的。

同样的,在作品《商颂•玄鸟》中的玄鸟生商可以说是研究商始祖的十分珍贵的文献材料,刚开始是在上层社会中流传,这是典型的感生孕育神话传说。经过时间的流逝,在春秋时期生商玄鸟的故事得到广泛的传播,后又经过司马迁等文学大家的完善,故事情节从最初仅仅的对于玄鸟的生殖崇拜改善为赞美先祖丰功伟绩的优美神话传说。在一些历史文献资料的记载中,叙述了帝喾高辛的次妃就是商始祖契的母亲简狄,她是吞下了燕子的卵从而受孕生下了契。《史记•殷本纪》中记载:“殷契,母曰简狄,……三人行浴,见玄鸟堕其卵,简狄取吞之,因孕生契。”为此可以说,帝喾是弃与契名义上的父亲,真正的父亲到底是谁不得而知,当时的社会还是以母系氏族为主,女性的地位比较高,往往在婚姻当中知其母不知其父。[3]来自优I尔Y论S文C网WWw.YoueRw.com 加QQ7520~18766

不同的是,周始祖弃和商始祖契两个人在出生后的待遇差别很大。按理说,弃的母亲姜嫄因为内心的虔诚而感动天神求得子,出生以后会得到精心哺育才是,但契被当作是天神的儿子而接受了,在《史记•殷本纪》说,契长大以后因为辅助大禹治理河水有所功绩,所以,帝舜对契说过这样的话:人们之间不亲近和睦,五种伦理道德之间不能够融合、顺畅,现在让你担任教育的官职,仔细小心地向人们传播这五种伦理道德,在教育过程中要有宽厚的心。因此,契被赐了封地为商,同时也赐予姓氏给他的后代,从出生到建功立业,契可以说是幸运的,被天帝恩泽笼罩的。然而,后稷的出生却是颇为不幸的,被自己的母亲怀疑不是神赐的,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无情抛弃。在《生民》的二、三章中有其叙述了后稷出生时的状况及其多次抛弃却不死的神奇。后稷还有一个名字叫弃,之所以会有这个名字是因为《史记•周本纪》中作出了解释,他在刚刚出生不久就遭到了母亲多次的抛弃,弃便由此而生。在第一次被抛弃时,母亲姜嫄把后稷丢到无人的小巷中,想要后稷饿死,没想到却被牛羊的乳汁救活并且哺育他。到了第二次时,姜嫄把后稷丢到更远的森林里,想让后稷自生自灭,意外的是后稷被路过此地的柴夫搭救了。最后一次,姜嫄打算让后稷在寒冰上冻死,天没有顺她的意愿,恰巧从天上飞来一只大鸟,用宽大的翅膀温暖了后稷。简狄和姜嫄这两位母亲都是感生受孕,有何区别?从外观情况来说,不同点主要有两个:首先,受孕的方式不同,简狄的形式是“自上而下”的,上帝命令玄鸟产卵,刚好落在简狄面前,简狄取到并且吞食它。“自下而上”的受孕方式是姜嫄的,她在祈祷的时候踩着上帝的足迹,踩过之后非常欣喜自己怀有身孕。出生后,人们把契当作上帝赐于的儿子而高兴地接受了,弃却是被母亲怀疑不详多次舍弃。经研究查阅,笔者认为,商人心目中最为重要的是“天命”,而且坚信不疑。主观的努力只是诚心诚意地祭祀百神,不像《周颂》那样总是要讲“德”,这是商人与周人的一个最大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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