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神话叙述中,商朝的先祖是由于他母亲简狄在池边将玄鸟留下的卵吞食而生的。例如《楚辞•离骚》:看见高高在上的华美的瑶台,眼见一位是有娀氏非常美丽的简狄。……即使有凤凰为我送着代表心意的聘礼,但我还是担心高辛会抢在我前面。《吕氏春秋•音初》有说:“有娀氏有二佚女,为之成之台,饮食必以鼓。帝令燕往视之,鸣若嗌嗌。二女爱而争搏之,覆以玉筐。少选,发而视之,燕遗二卵北飞,遂不反。”在这些古叙中,在没有父亲的条件下仅仅因为吞一枚燕卵使契出生,在其长大后商民族迅速繁荣壮大。[7]诗歌开头表明商始祖是在上帝的授意下诞生,是天命所为,百姓都相信并且拥戴他,商民族在契的带领下发展的越来越好。《山海经•大荒东经》有过记载:“有人曰王亥,两手操鸟,方食其头。”根据胡厚宣这个负有盛名的在古文学方面的专家在商朝卜辞中“亥”这个字的解释,可以推论出王亥在祭祀方面的形体具有亥、鸟、隹三种,隹也是鸟形。说明商的高祖王亥与鸟有着十分密切关系,以此论证了鸟是商民族的图腾。另外,在出土的《玄妇罍》这种商朝青铜器中有出现“玄鸟妇”三字合文这样的铭文,这也进一步表明了商族的图腾是鸟这一论证。显然,在研究《诗经》因为感应而生这类传说的许多学者中,大部分认为“玄鸟”是“燕”。在《梦溪笔谈》中提到:玄鸟的羽毛是黑中带着一丝红,总体看是黑色的,正好跟燕子相同,由此说燕子也叫玄鸟。所以,燕子,便是商民族图腾的象征。
感生神话可以说是属于人类最底层的一种文化现象,主要有两种类型的图腾生育观念,其一是作为感生孕育的信仰,比如《竹书纪年》:“舜母见大虹,感而生舜”。其二为吞食图腾物,除了“玄鸟生商”这个传说之外,还有一个著名的例子就是秦人祖先的诞生,《史记•秦本纪》:“秦之先,帝颛顼之苗裔,孙曰女修。女修织,玄鸟陨卵,女修吞之,生子大业。”[8]这些神话阐明了在上古时代的吞卵生子图腾信仰。商始祖与周始祖的感孕而生都跟其民族的图腾信仰有着密切的联系。
图腾是流传于中国千百年文化中的十分重要的文化元素,中国历代朝代都信奉龙图腾,这是绵延于中国数千年的一种图腾;蒙古族信奉狼图腾。然而《玄鸟》中显现出来的是一种我们不太了解的鸟图腾。是我们所那么图腾到底是什么?图腾又为什么主要以动物居多,这就与远古时代,原始社会落后的社会生产力、狭隘的眼界有密不可分的联系,远古时代的人们认为人类与某种动物有十分亲密的联系,并且将其化身为自己的祖先或者维持自己氏族获得长久发展的一种超越自然的存在。所以图腾文化其实代表着确确实实有生存记忆的先人文化。
“简狄吞卵生契”最早出现在《诗经•玄鸟》和《史记•殷本纪》这两部有关图腾祖先观点的例子,商朝的族人坚定地认为玄鸟其实是自己民族的先人,非常崇敬的把鸟这种图腾作为信仰。但是这个时期的信奉更多的偏向于巫术符号以及鸟类超现实的幻想以及精灵的勾画,从而将其供奉为人类的祖先,人类的庇护神,正如精卫填海这个神话所勾画的场景一样,精卫是鸟的精灵,但它为了人类的生存发展无私地奉献了自己的生命。社会的不断发展,生产力的提高,人类的思维也发生着变化,人们开始认识到图腾的信仰不是自己的祖先,人的祖先还是应该有着人的模样,图腾是人心里的精神寄托,是信仰它的人们的保护神,正如后来《山海经》这样的经典著作写的关于“人神鸟”,它进行叙述主要是从鸟作为辅助到人与鸟相互结合产生的有关神人形象。文明与原始、野蛮相对立而存在,改造野蛮、修饰原始也就成了人类文明的主要任务。最早期以鸟为图腾的崇拜到具有原始意义的人鸟合一,这都充分体现了人和大自然的和谐统一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