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对于上流社会的描写,一如既往的没有脾气,以一种非常平淡的语言表现出来。比如在第一章,乞乞科夫参加省长的聚会,里面提到几种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和打扮的平常的女人以及精瘦的男人和胖子男人。这个场景是本篇小说第一次上流社会的写照。从乞乞科夫刚进入大厅“不得不眯缝起眼睛”,就开始为这盛大的宴会埋下了伏笔。从女士的打扮,到精瘦男子纠缠女人再到一群胖子带着脏话的打牌,甚至一些苍蝇也来凑热闹,彰显着他们的存在。所谓的聚会就如这些苍蝇一样,出席聚会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果戈理对这段聚会的描写,生动细致,像画家一样将当时场景发生的情况都一一画出来。此外在书中还提到一段两位上流社会女士的谈话,果戈理写道“两位女士谈话时用了许多外国词句,有时候甚至整段话都用法语来说:
然而作者对法语给俄罗斯带来的极大好处是充满敬意的,并且对我们的上流社会整天使用法语(当然出于爱国之心)这种美好的风气满怀崇敬之情,尽管如此,他仍犹豫不决,不敢贸然把任何一个外文句子写进自己这部俄罗斯史诗。好吧,我们还是用俄语写下去吧。[7](P164)
虽然叙述者表示法语给俄罗斯带来的极大好处是“崇敬”的。但是整本小说都没有出现任何一句外国语句。所谓的“崇敬”无非是变相的鄙视,多少年前人智慧的结晶而形成的俄语,如今却被上层社会所抛弃,这是民族的耻辱,更是整个俄国社会的悲哀。果戈理也是不止一次在文中提到,《死魂灵》是作为一部俄国历史巨著来写,这是一部俄国的鲜活历史,也是俄国的一部历史著作,他希望用真正的俄语写成,而不是掺杂着其他国家语言。这作者也想借助《死魂灵》表达出自己对于上流社会这种附庸风雅的态度,抛弃自己本民族语言的一种批判。文献综述
二、揭示腐朽的统治阶级,抒发失落的民族情怀
叙述完病态的社会关系,果戈理当然不会放过国家的统治阶级。叙述者对于俄国政府官员的日常生活介绍,除了经常性举办一场所谓联系感情的聚会,纸醉金迷。还写了这些俄国高官平时的工作情况。在工作时,这些官员依旧有着好奇的心理。在乞乞科夫民政厅办理契约的一幕,叙述者大体介绍了政府官员总体特征,就是“纯粹是好奇,爱管闲事,无非是想突出一下自己,抖抖他们的威风罢了。”[8]在果戈理的眼中,这些官员无非是在来来往往的需要办事的人中,展示一下自己的威风。超越了自己职务本身的范围,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这样的办事效率,如此的工作状态,犹如俄国这个庞大脊柱下的蛀虫。因为这些蛀虫,才慢慢蛀空了俄国这个庞然大物。鉴于他们自己的一种工作环境和工作状态,这些官员对自己都有了一个定位,所以他们还有个共同特点就是不愿意直接被称呼官职以及不愿意被写进书里。写进书中大致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流芳百世而一种是遗臭万年,当然所有官员都很自觉把自己放在遗臭万年的一组,他们认为作家将自己写进书里就是对自己的人生攻击。所以他们拒绝这么做,因为他们想象的到几百年后的今天,也许曾经的他们正在被今人口诛笔伐。这些官员的举办活动、开展会议时,他们依旧秉持着自己风采。在叙述者的眼中,俄国人是不爱开代表会的,即使开了代表会,也是开的乱七八糟。但是戏剧性就在于,叙述者强调了一种代表会,是取得成功,并且几乎没有人反对,那就是举办俱乐部以及娱乐活动。叙述者举了一个慈善协会的例子,更将这种官场的风气展现的淋漓尽致。在筹集了善款之后,官员立即举办晚会用于庆祝,再加上救济会的租房并且是豪华的房间。这一切顺理成章,正如叙述者说到的,关于俱乐部晚会没有任何意义。到最后剩下的五个半卢布的使用,便产生了分歧,然后又发挥了俄国人特有的风格,不喜欢开代表会,即使开代表会也是群龙无首,没有目的,一片混乱。叙述者眼中,俄国官员最成功的会议到最后还是闹得不欢而散,用民众出于良知筹集的钱,却成就了官员们的饱餐一顿,又成就了上层社会的一次“情感”联系交流。官员吃掉了民众的钱,同时也吃掉了自己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