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明晰的双线叙事在《1Q84》中甚至被延展成了三线,除却青豆和天吾的平行叙述,《1Q84》的BOOK3中还多了牛河的视角。BOOK1、2中的“小小人”隐喻着男女主人公的耦合,昭示着两个世界交汇的枢纽,两个本来互不干涉各自发展的1984与1Q84年终于得以相遇,它们彼此影射又隔空对话,分别独立又相互渗透,形成一个富有象征性的集合体,以此拉开写实世界和虚构世界的全貌……可以说,这四部长篇小说,基本奠定了村上春树“两个世界”格局构筑的基础,无论从形式还是内容上,也都暗合了“两个世界”从断裂到缝合之间的递归性。来,自|优;尔`论^文/网www.youerw.com
二、引语与典故:文本之间的网状结构
互文性(Intertextuality),又称“文本间性”。最早出现在法国文学批评家克里斯蒂娃于20世纪60年代中期发表的论文《巴赫金:词、对话与小说》中,后又在其论著《符号学:符义分析探索集》[9]中概括为“已有和现有表述的易位”。克里斯蒂娃强调,“文本是一种生产力(productivity)……文本意味着文本间的置换,具有互文性(intertextuality):在一个文本的空间里,取自其他文本的若干陈述相互交会和中和”[9]。有关“互文性”的定义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发展阶段,但大致可以概括为用以“指示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文本之间发生的互文关系”[10]。与此同时,罗兰▪巴特还突出了读者的能动作用,即作为“互联”[10]的主体之一,读者需要对文本采取某种期待视野或理解,这是读者的解放。于是我们基本可以得出结论:所谓文本的“互文性”,实际上是作为镜子一般的存在,召唤着其他文学文本,可以是前人的,也可是作家自己的。而众声喧哗,当读者阅读时添加进自己的声音,文本不再是一个封闭的系统,而呈现出一种开放的、异质的网状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