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文辟公,锡兹祉福,惠我无疆,子孙保之。(《周颂·清庙之什·烈文》)
于穆清庙,肃雍显相。济济多士,秉文之德。
对越在天,骏奔走在庙。不得不承,无摄于人斯。(《周颂·清庙之什·清庙》)
我将我享,维羊维牛,维天其右之。
仪式刑文王之典,日靖四方。伊嘏文王,既右飨之。
我其夙夜,畏天之威,于时保之。(《周颂·清庙之什·我将》)
通过以上例子对比分析,我们不难发现,陶渊明祭文大量采用了四字形式,而且《诗经》中的悼亡诗和同祭祀相关的诗歌中也大量采用四字形式,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巧合,而是陶渊明祭文对于《诗经》中四字形式的创作接受。如此,我们便可得出结论,即陶渊明祭文所采用的结构形式是接受了《诗经》的四字形式,并将其运用创作到自己的文章中来的。
二、陶渊明祭文创作对前代经典和文学思想的接受
(一)女性观念的创作接受
一部作品广为传颂,说明读者对于这部作品的接受能力强,其传播性自然就广泛。《诗经》正是这样一部作品。身处东晋时代的陶渊明便深受《诗经》的影响,无论是《诗经》的思想,还是《诗经》的语言风格,都对陶渊明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并且在一定程度上启发了陶渊明的文学创作。从陶渊明的三篇祭文中,我们不难看出,陶渊明对于前代文学经典在思想方面上的创作接受,主要可分为陶渊明祭文对于前代经典和文学的女性思想的创作接受、孝道思想的创作接受。
《诗经》中的不少名篇是以女性为主角的,例如《诗经》第一篇《关雎》树立了典范的美女形象,《召南·摽有梅》中渴望得到爱情的可爱少女形象,《邶风·静女》中天真活泼的女性形象,《王风·大车》中矜持深沉温柔的妇女形象等等。《诗经》中的女性,或天真活泼,或大胆泼辣,或犹豫幽怨,或痴情忠贞,或温柔深沉,这些女性形象,为后代树立了女性的标榜。陶渊明祭文中的女性思想,集中体现在《祭程氏妹文》中。程氏妹是陶渊明同父异母的妹妹,他们之间自幼及其友善,长大后关系仍很密切,诗人最后一次辞官归田,同程氏妹去世对他的刺激有关系:“寻,程氏妹丧于武昌,情在骏奔,自免去职。”[[]]《祭程氏妹文》是陶渊明在其妹去世一年半之后,作者向她祭祀,写下了这篇情真意切的文章,作者在文中赞扬了其妹美好的言行品德,并且通过回忆往日间兄妹的友情而寄托了深切的哀思。文中对于其妹品德描写,是对于《诗经》女性思想形象的典型接受和创作,以下简单分析。《祭程氏妹文》中,陶渊明这样描述程氏妹:
咨尔令妹,有德有操。靖恭鲜言,闻善则乐。来:自[优E尔L论W文W网www.youerw.com +QQ752018766-
能正能和,惟友惟孝。行止中闺,可象可效。(《祭程氏妹文》)
这几句话的大致意思是:你是我善良的妹妹,既有良好的德行,又有美好的操守。你安静谦逊,少言寡语,听到美好的事情内心就会高兴。为人端正而又待人温和,既与兄弟友爱,又能孝顺长辈。言行举止都符合女性的规范,值得学习和效法。
通过这些描述,我们不难看出陶渊明的妹妹是一个有着贤良淑德、温文尔雅、心地善良等美好品质的女子,而且她的行为举止及其符合古代女子的行为规范,甚至可以作为典范。这样的描述,也许是因为程氏本身确实具有这样美好的品质,更是陶渊明与程氏之间深厚的亲情的表现,但是不可忽视的一点就是,陶渊明对于程氏的描写,是对于《诗经》中女性形象的描写的创作接受,因为这样的淑女形象在《诗经》中都可以找到原型。《诗经》的第一篇《国风·周南·关雎》就通过一个男女恋情的故事,向我们展示了一个美女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