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张可久
张可久的一生奔波于仕途又不得志,出门在外更思念家乡的闲适自在,但迫于生计又不得不出来走进仕途,所以张可久的一生可谓是“时归时仕”,渴望自由的田园生活而不能,出仕才华又不得施展,双重矛盾中造就了张可久作品的与众不同。生活的不如意让他不免对世事哀叹,民间疾苦感同身受,甚至在咏物颂景之时也不免要感慨万千。张可久的散曲大都是向往归隐的闲适生活,但是他的作品又与其他文人的叹世归隐作品思想不大一致。例如他在[沉醉东风]《秋夜旅思》中写道:“二十五点秋更鼓声,千三百里水馆邮程得似噱源阁上僧,午睡足梅床日影。”在[红绣鞋]《隐士》中写道:“叹孔子尝闻俎豆,羡严陵不事王侯功名不挂口。”正是因为渴望田园生活爱而不得,所以在他笔下的田园生活便更加闲适优美,更因为阅历丰富,游遍大江南北名胜古迹,所以叹世之余景色描写的更是富有艺术成就。同时也是因为其生活经历决定他所处于的环境都是文人以及官员,在这种环境下更加成就了他写作方面的才能。
5。张养浩
张养浩的散曲中比重最大的便是“叹世归隐”题材,而可惜的是,这部分的作品历来没有得到过太多的重视,偶尔提及也是一言带过。“仕与隐的观念一直支配着中国古代文人对于生命形态的抉择。”[2]所以张养浩就存在着既关心政治,又不得不选择远离,既热心仕途,又不得不躲避的矛盾心理。
张养浩虽然一心想着归隐,但是在历史上他仍然做过高官。他曾任参议中书省事和礼部尚书等官,遭到不少风险,于是弃职归隐。元文宗(图帖睦尔)天历二年(1329),他被征为陕西行台中丞,治旱救灾,到官仅四月,即以劳猝死。他一方面恪尽职守,心系朝政,另一方面他的心态仍然纯净如水,保持着隐士般的悠闲与自在。即使身处官场仍如隐士般悠然自得,自得其乐。正如陶渊明所说的“心远地自偏”。他的作品大部分都是在归隐以后所做,对现实大颇有揭露之意。
张养浩的归隐之路是结合了儒家思想。“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3]张养浩正是汲取了儒家的思想,在隐居的同时也在寄予希望等待着朝廷不在黑暗。张养浩在追求自身清明的道路上保持着独善其身,自然纯净。
他在《雁儿落带得胜令·退隐》中写道:“云来山更佳,云去山如画,山因云晦明,云共山高下。看时行踏,云山也爱咱。”[3]张养浩运用这首散曲表明自己的归隐不同于其他文人的归隐,仿佛能能看到作者的“相机而退”,自由自在,悠然得乐,静谧安然的状态,这正是张养浩最向往的归隐生活,而这首曲也就被作者赋予了浓厚的主观色彩。张养浩虽身在官位,但他同其他文人一样淡泊明志,他没有同流合污,反而保持了知识分子的耿直不阿和孤高的品格。他所创作的曲子总是情感深厚,气势磅礴,结构缜密。使得他在叹世归隐部分中,更深刻的体现出了当时环境造就下的文人所处于的水深火热之中。当官的暂且如此,更何况非官的文人呢。所以归结到底,元代文人要么是因为官场黑暗需要明哲保身而归隐,要么是怀才不遇仕途艰难而归隐。
二、元代叹世归隐散曲的精神内涵文献综述
在元散曲中,文人流露出的思想似乎是在赞赏陶渊明崇尚自然的人生态度,贬低屈原九死不悔的人生追求。然而这只是表面现象,“他们往往以超脱、旷达甚至乖张、自嘲的处世态度自矜自乐,有时又以玩世滑稽。潇洒自适而津津乐道。”[4]透过所谓的潇洒自适我们可以感受到对历史兴亡、对官场污浊、对百姓疾苦的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