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杂志、《玲珑》杂志和《永安月刊》等，便经常刊登‘新装’绘画；各大百货公司、 服装公司、纺织公司等，不断举办服装展演；电影业的繁荣，更为服饰的流行起了推波助澜 的作用，当时上海的各大影业公司，都不惜重金，雇请时装专家为影片中的女主角，设计新 颖别致的服饰。”②时尚讯息的快速传播，使得一些摩登女性的穿着被效仿追逐。一些服装 公司便请来设计师来设计既时尚又适合中国人穿的服饰。

最初，“这些作者是一群画家。他们不以服装设计为主业，也不因此得名，后人也并不 将其归为服装设计师之列”。③其中，在当时比较有名的一位代表人物叶浅予先生在其回忆

①张爱玲《张爱玲精选集》，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6  年 5 月版，第 287 页。

②袁剑侠《民国时期的“服装设计师”》，《文艺争鸣•艺术史》，2011 年 3 月，第 89 页。

③李甍、王斌《民国时期上海地区画家群体的服装设计活动研究》，《南京艺术学院学报》，2010 年 4

录中提到当时的情况：“除此而外，我有时画点妇女时装设计图，因而受到‘云裳’时装公 司的聘请，当了一个时期的时装设计师。这个新职业等于唱京戏玩儿票，自得其乐而已，可 也发生了社会影响。”①

除了像叶浅予这样既不是驻店设计师，又会参与到时装店设计的兼职设计师外，还有一 部分以画家为代表的非专业设计师，他们只在一些杂志上发表一些自己的设计理念，譬如张 碧梧曾在永安公司工作期间，在《永安月刊》上发表了大量服装画。那时的画家们谦虚地指 出：“我们并不以为是一种完美的装束贡献，因为一个画家根本不是一个专门装束的设计者。”

②虽然当时的画家设计师很谦虚，但是他们所做的对当时乃至后来服装设计的发展的影响是

不可忽视的。同时也有一些驻店设计师，早期主要是外国人，譬如鸿翔服装公司下重金聘请 犹太人汉熙培克做驻店设计师。一直到了 30 年代，留美学习服装设计的张菁英回国，与其 中学同学、永安公司老板的千金郭婉莹在国际饭店开办“锦霓”新装社，由她自己担任设计 师，中国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服装设计师。

1。2  问题的提出

在这个大变革时期，新兴事物方兴未艾，西方文化与本土文化相互碰撞，传统文化与新 思想相互融合。而时政变革方面没有尽如人意，一些人将满腔热血转移到社会生活变革上来。 衣、食、住、行，“衣”首当其冲作为变革的对象。服饰的变革使服装设计作为一个新兴的 行业出现，从最初的人才空白到专业服装设计师出现的中间过渡期，却是一个文化交织的有 趣过程，如上面提到的，在这一过程中涉及到商业、绘画、出版、影视、文学等各界人士的 参与，一群不“专业”的人，却创造了一个异彩纷呈的时尚界。这一过程是如何形成的，当 时国家政策、社会言论、国际流行趋势与这些“服装设计师”的作品之间又有怎样微妙的联 系呢？这就是本文所要解决的问题。

1。3  学术史回顾与反思

现阶段对民国服装设计师的研究并不是很多，学者主要从比较熟知的几位画家设计师如 叶浅予、方雪鹄、万籁鸣等某一时段的个别作品入手，从艺术和设计角度对其设计理念、设

月，第 70 页。

①叶浅予《叶浅予自传：细叙沧桑记流年》，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 年 2 月版，第 66 页。

②方雪鹄《关于女子新装束的话》，《美术杂志》，1931 年 1 月，第 58 页。